尘与土(第二章)

    然后他们就在年轻身后,走向正对着门的那看不到的机床。这些

    机床外形同小异,都像是放的冰箱或者洗衣机,只是没有那么漂亮,而是涂

    着灰扑扑的防锈漆,机身看得到津或者门子之类的铭牌。只有半机床有

    工作,另半还在沉睡。而开着的机床只有分之关闭着屏蔽门。

    这些门户开的机床可以直接看到速旋转的刀,正在程序控制切割着

    模的金属坯。从个喷的冷却,淋在刀和模接触的

    方,溅起细细的珠,并且向屏蔽门外喷吐着股股雾。

    尔有些吃惊。虽然他没有开过机床,但也知道这种不关屏蔽门的是很

    危险的,因为飞溅来的不只有珠和雾,还很有可能夹杂着速飞行的金属

    碎片。这是常识。至少是农工该有的常识。模或者刀破裂的时候,可能还

    有成块的金属飞来。那样更危险。屏蔽门就是为了阻挡这些危险的。尔注视

    着每扇屏蔽门都有的鲜红的警告:严禁在屏蔽门闭锁时启机床。若联

    系统故障,请立即停机检查。

    但部分工似乎都对这警告视而不见。他们甚至只有分之好好

    带着口罩,而且都像是当墙「噪音有害,请戴耳塞」的标语不存在样。

    「就是这。」年轻机床前停脚步,在震耳聋的噪音对尔

    他们声喊道。尔好奇看着作机床的这位工,他灰的工装侧已经被

    屏蔽门的雾气染,还覆盖着层金属碎屑。他正只手从机床

    取加工好的模,另只手同时把准备好的加工模放进机床的底

    压紧空气阀把模。接着拉屏蔽门,按“开始运行”按键。接着工

    有去观察机床的运行况,而是拿起工作边的气刀,扭刚取的,

    淋淋的模那两枚固定螺,把模分为后他从模和子模间倒

    加工好的金属条,把金属条飞快只托盘的格子整齐的摆好,又再次把

    加工的,手小的金属胚装进倒空的模,用螺模和子模锁紧。

    这切之后他终于站直,打量了云他们神疲惫而茫然。

    就在他口气的时候,机床叮的声,轴停止转。那位工便

    再次重复起这遍程。这整套复杂的作,他只费了两分钟左右。

    我能。尔想。他仔细看了看机床的控制面板,面的单词他甚至有小部

    分还认识。他看懂了轴转速是每分钟两万转,也看懂了每加工遍模的程序

    耗时是两分零秒。他甚至看懂了那些跳的,即时显示的,刀的XYZ坐标

    以及运程,看到了紧急停止键,看到了刀复位键和微调键……如果技术员的工

    作就是调试和维护这些机床,他有信心胜任。

    年轻再次举步向前,尔很快就看到了位工在为机床更换刀

    隔壁机床的位工正在喊他:「技术员!技术员!我机器又报警了!」

    「我就来!」那位技术员回答声,便把半身探进屏蔽门,同时打开

    让它空转,并仔细注视着刀的运行。

    果然是这样。技术员就是负责这个的。尔满怀信心。他开始憧憬来。他

    们不知不觉间就在楼的车间转了圈,数百机床与数百名工都在

    模样的工作。后他们回到门口,年轻问道:「怎么样,谁有什么问题?」

    位两鬓斑,神畏缩的瘦削男子嗫嚅着问道:「我没什么文化……这些

    机器,根本看不懂。能不能?」

    年轻笑道:「会写自己的名字不?等于几知道不?认识ABCD

    个字不?」

    年男子面舒展了些,连连点:「这些个,还能行。」

    「那就行了。我们不需要作工有什么文化,更不需要你们自己了解机床。

    有技术员专门负责。」年轻轻描淡写挥手:「还有谁有问题?」

    「这事有点不安全吧……这机器看着很易伤。」另来岁的健壮

    男子问道,他是这批个比尔个子了少许的。

    「我们厂去年全年只不到起工伤事故。」年轻神不置疑打量

    着他,回答道:「你在工搬砖,也免不了磕磕碰碰,被砸,摔什么

    的吧?」

    男子不好意思笑了起来,看了看手背道针脚蜿蜒的伤口,老老实实

    点了点:「也是,我这手就是工弄的。」

    于是不再有问题。年轻又问了遍,便带着他们走向车间口:

    「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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