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

觉烟快烧着手了,不知该掐还是丢掉。

    「你过不过来?」

    又说了句,轻柔如故。

    我把烟丢掉,用脚碾了碾,始终没有抬

    「严林你过来!」

    清泉终于喷薄而——拿起了我放桌的小盆栽,居然朝着我砸了

    过来。

    我歪,才现那盆栽砸得准极差,声脆响,碎片溅。

    我看着那床瓷碎片和黑土,我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我突然起身,

    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入雨帘鼻间尚游悉的清

    然而我从小就是个不可救,我多么善于察言观啊。

    很少有什么能逃我的目

    那瞬间清澈的眸激起了几缕澜,以瞳仁为心迅速开,后化

    为蒙蒙雾。

    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么,震惊?慌?抑或伤心?豆的雨点噼盖脸,我

    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抖个不停。

    那个午我和王伟超是在球厅度过的。

    他不住骂我什么神经,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

    我闷声不响捣着球,罕见稳准狠。

    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录像。

    尽管正门口挂着「成年禁入」

    的牌子,但在糙的荧照耀,烟雾缭绕,熠熠辉的尽是那些年轻而

    饥渴的神。

    录像厅的老板似乎和王伟超很边热打着招呼意味深长的

    笑塞给他柄带子。

    嘿嘿,线小城的破旧录像厅又能放些什么玩意呢?当身材

    犷的方女带着满身的雪点尽叫着「Ohyeah」

    时,当王伟超和往常不自禁起管来的时候,我却次感到这些

    影片索然无味。

    我看着他紧闭着睛,比任何次都要投入那恶心的「噢噢噢」

    声,我椅子就了录像厅。

    雨旦落便没完没了。

    街面浑浊的积总让我想到城威尼斯。

    爷爷的风病变得严重,半时间都呆在隔壁院

    我多少松了口气。

    连几我和间都没有像样的对话,好几次我尝试着去碰触那双悉的

    眸,都半途而废。

    有时候我甚至期待能打骂我顿,而这好像也是奢望——她对我的唯

    态度就是视而不见。

    这让我满腔愤懑,却又焦躁不安。

    晚躺在床,我辗转反侧,连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都那么怅然若失。

    而彻夜喧嚣的蛙鸣,更像是催命的鼓点,迫我不得不在黎明前的半睡半醒

    间把这些聒噪者炖了遍又遍。

    吃晚饭时,毫无征兆哭了起来。

    在的轻声安慰,她像个小孩那样抽泣着说他们都老了,不用了,但

    庄稼不能荒啊,都有半深了,这可咋整啊?愣了愣,说她早去

    看看。

    :「你不来,哪块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

    了我

    在片静默家吃完了饭。

    起来收拾碗筷时,直没吭声的爷爷口齿不清说:「屯家啊,让

    他姨父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

    「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

    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

    见没反应,似是有些不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

    脸,那我去。」

    端起碗,向厨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却停了来,轻声说:「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在边,瞧着,心面却鄙夷想着:多少不要脸的事

    了,现在却在这装矜持。

    姨父果然带了,穿着胶鞋、雨披忙了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满面的姨父喷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对于个孩完全褪去的青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物们在米苗和豆秧间欢畅游曳嬉戏。

    那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从院子款款而入,澹澹说:「这都要开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立的目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团火。

    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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