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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儿哪天就分手了。”
  乔苑林暗示道:“那人家同性恋不能结婚,怎么办啊?”
  乔文渊哪考虑过,无语得很:“扯到你姥姥家了,在说你跟你哥,操心人家同性恋干什么?”
  今天就铺垫到这儿吧,乔苑林及时打住,说:“我明白了,以后光花你的钱,只找你的麻烦,谢谢爸。”
  第二天早晨,乔文渊和贺婕驾车出发了,梁承接上乔苑林去火车站。
  秋高气爽,不过有点冷,乔苑林早早穿上宽松柔软的卫衣,一层薄绒帮自己保着温。一辆出租车停下,他热情地喊:“应哥!”
  梁承敞着及膝的长风衣,招了招手。他没叫老四,怕一路跟乔苑林抬杠,而且对方直播没空。
  应小琼拎着包过来,问:“就咱们仨?”
  刚说完,郑宴东从另一辆出租下了车。
  四个人检票进入候车大厅,乔苑林念大学时一般坐飞机,好多年没来过火车站了。他环顾着走在前面,感觉变化不大。
  距检票还有一会儿,梁承坐在椅子上读一本《热带病学》,郑宴东坐旁边读《鉴定真相》。
  应小琼摇摇头,国庆期间海鲜汇生意火爆,他大捞了一笔,搂着乔苑林说:“走,哥给你买好吃的。”
  俩人在特产商店扫荡了三大包零食,没到目的地有可能先撑死,乔苑林拿一袋奶油花生砸梁承的书上,说:“别看了。”
  梁承听话地合上书,撕开包装还给他,问:“会游泳吗,咱们去的地方有天然湖。”
  “会泡澡。”乔苑林欠揍地说,“应哥,你的泳裤不会是大红色的吧?”
  郑宴东扑哧一笑。
  应小琼恼怒道:“还没进站,小心老子撤退。”
  紧接着大厅响起广播,开始排队检票,乔苑林狗腿地搭着应小琼的肩,说:“应哥,我想听你讲监狱风云,素材一经采用,必有重谢。”
  应小琼道:“你怎么不问梁承?”
  “……那段过往是他的伤心事。”
  “操,难道我坐牢就很快乐吗?!”
  郑宴东在后面笑得止不住,也想找点乐子,凑过去听。梁承渐渐落在后面,他抬手摸了摸风衣口袋。
  进站后,检票的队伍散开,人们纷乱无序地朝前走着,乔苑林被踩了一脚,吃痛停下。
  几秒工夫,他周围全是陌生人,应小琼和郑宴东走过去了。
  他追不上,捏着车票随人流挤上扶梯。
  等踏在月台上,乔苑林的双腿顿觉沉重,胸腔内像吞了一把轻飘飘的柳絮,飞着,堵满心房和心室的血管。
  他呼吸艰难,一声闷过一声,薄绒贴在流下冷汗的脊背上。
  离车厢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伫立在人群中凄惶地张大眼眶。
  梁承呢,梁承在哪。
  原来他的阴影不曾摆脱,他以为不提起就算是没发生。可八年前扎下的那一根刺深埋心底,在同一个地方,在这片月台,此刻要破土而出,攮透他搭建的自保或自欺欺人的壁垒。
  崩溃之前,他要逃走。
  乔苑林慌乱转身,却撞上梁承的怀抱。
  他抬起颤抖的眼睫,说:“离开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永远不会对他产生爱意,看到他就想起曾经的罪恶。
  梁承强自镇定,说:“那不是真的。”
  乔苑林问:“那什么是真的?”
  梁承掏出录音笔,举在乔苑林的耳边,在月台烙下的苦楚就在月台抚慰,他轻轻按下播放键。
  嘈杂的声响仿佛与此时的环境重合。
  而后是列车启动的鸣笛,以及最后一句录音。
  二十岁的梁承坐在火车上,奔赴前途未知的远方。他尝够了种种酸涩,有经历任何事的胆量,唯独不敢回看月台上的身影。
  将录音笔抵在唇边,他录下那一天对乔苑林真正的道别。
  “如果看相见,我只做你一个人的超人。”


第63章
  列车启动, 车厢内短暂地静下来,靠窗位置滑过录音笔不太顺滑的电流声,引得四周乘客注目。
  梁承低声阻止道:“你再听下去就要坏了。”
  录音笔被拿走, 乔苑林像被掠夺了重大财产, 支棱着五指神情放空。梁承脱下长风衣盖在他身上, 拉高遮住脑袋,用逃避法来消解不安。
  视野变黑,他叫了一声:“哥?”
  “嗯。”梁承探到风衣下握住他的手。
  前排的座椅缝隙,应小琼偷窥得津津有味:“啧, 我就知道这趟旅游目的不纯。”
  郑宴东说:“你别看了。”
  在应小琼眼里,除了梁承, 这些三十岁以下的都是毛头小子, 轻蔑道:“少管我,看你的书。”
  郑宴东刚读完一章关于复仇的刑事案,问:“应哥, 既然梁承跟你交好……你当年犯事具体是什么情况?”
  应小琼哼笑,完全没有“洗白”自己的意思:“说明我不是大奸大恶?都他妈进去了,研究那么多干嘛?”
  郑宴东换个角度套话,说:“那你给刑警队长做线人,想必有一些过人之处。”
  “当然了。”应小琼轻佻地眨眨眼, 却不上当, “老子堂堂的二监一枝花,程怀明被我迷倒了。”
  郑宴东在公安系统,就算没审过案子有了解一二。一个罪犯刑满释放,恢复应享有的人权,做线人有风险,要本人同意才行。
  “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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