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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破事吵闹不休。
  雍理听得心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他们做戏。
  沈君兆没明说,雍理却明白,万寿将至,使臣来贺,帝相不和的传闻越演越烈才能激出潜藏的窥探者。
  大雍不太平,暗地里波涛暗涌。
  元曜六年的御驾亲征,表面上震慑了蛮夷六州,却也留下了无数隐患。
  沈争鸣因病荣养,彻底还政于新帝。
  彼时雍理大胜而归,民心所向,正是独揽朝政的最佳时机,但沈争鸣深知大雍内患,忍着病痛与雍理说道:“陛下,恕老臣直言。战乱初歇,大雍刚成,为了安定稳固,老臣用了许多旧人,他们懂礼法章程,能治国载民,是不可多得的能人,只是能臣心高,世族性贵,恐有野心。”
  雍理对沈争鸣可谓心情复杂。
  一边他知道沈争鸣待他实心实意,着实不薄;另一边又恼他虐待亲子,待沈君兆太过刻薄寡情。
  此时沈争鸣病重放权,他更多念及他的好。
  沈争鸣咳嗽了一阵后继续道:“老臣病得不是时候,可也只能如此,他们皆是沈家门生,家臣出身,难免狂妄,老臣便是将他们尽数交托于您,他们恐怕也不会听命,所以还是得让子瑜接手。”
  雍理那时还没见着沈君兆,分别许久,相思成疾,便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心里酸甜,忙道:“朕最是信重阿兆。”
  沈争鸣却摇摇头:“不过权宜之策,陛下还是要亲力亲为,莫说儿时玩伴,便是亲生手足也能反目成仇。”
  雍理不以为然,哪怕亲生手足会反目,他和沈君兆也不会。
  他爱慕他,心悦他,他早答应过他,平了蛮夷六州,便与他同享天下。
  他和阿兆,早无彼此之分。
  可谁知满心欢愉的雍理见着了沈君兆,也看到他背后的三千家臣。
  大雍内患之一,世族难驯。
  先帝泥腿子出身,全靠沈争鸣拥护才能一呼百应顺势登上极位。偏生先帝去得早,幼帝继承大统,沈争鸣不得已摄政,朝上重臣本就以他为尊,此时更是对他唯命是从。
  五六年过去,哪怕沈争鸣忠诚于大雍皇室,却挡不住朝上全是沈姓家臣。
  他退了,这些人却宁愿拥护从未入朝听政的沈君兆也不愿臣服雍理。
  哪怕雍理御驾而归,杨威六州。
  又是三年,沈争鸣的名望淡了,沈家的名望却在沈君兆手里蒸蒸日上。
  帝相不和,早已抬到明面。
  起初的权宜之计,如今又夹杂了多少狼子野心。
  沈君兆待他,还有几分年少情意?
  内忧外患,沈君兆怕也只是想先除了外患,再治他这个‘内忧’。
  雍理自嘲地弯了下嘴角。
  下了朝,过了御庭议事,雍理歇晌午的功夫,子难遣了伺候的人。
  雍理起身:“怎么?”
  子难从袖口中掏出一章叠得整齐的上好宣纸。
  雍理接过,几下展开,在明媚阳光下瞧了个分明。
  雍理:“……”
  下一瞬,宣纸被撕成碎片,元曜帝震怒:“梁铭这狗东西!”
  纸片落下,若是拼凑在一起,能看到是一张绘制得极其用心、十分美丽的小像。
  画中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若非一袭红妆,分明就是大雍的皇帝陛下。
  准确点说是十六岁的元曜帝。
  子难轻声道:“还有一封暗信,被拦下了。”
  雍理转头:“入了沈府?”
  子难应道:“是。”
  雍理:“…………………………”
  妈的,梁死狗你不得好死!
  子难斟酌了一下:“虽无法探明信上内容,但……”
  雍理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狗东西肯定不说人话。”
  子难:“沈相那里……”
  雍理豁然起身:“随朕去趟沈府!”
  沈府。
  沈争鸣随便用了点午膳,别院的老仆来请他。
  沈君兆神色冷淡:“父亲近日可好?”
  那老仆是贴身伺候沈争鸣的:“老爷体安,只是许久不见少爷,想您过去一叙。”
  沈君兆放下手上案卷,盯着那老仆。
  老仆以为沈君兆又要随便找个由头推了,谁知沈君兆竟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父亲。”
  老仆一惊,忙道:“少爷这边请。”
  短短三年功夫,在朝上呼风唤雨的开国首辅,居然卧病在床,如此憔悴,着实令人唏嘘。
  沈争鸣老了许多。
  今年他不过四十有九,比朝上许多老东西还要年轻几岁,可他却白发苍白,双目浑浊。
  与他相映的是玉树临风的新任首辅,他的独子沈君兆。
  曾经,他一鞭子抽下来,沈君兆只有垂首受着。
  此时,他再也没力气执鞭,而沈君兆抬抬手指就可以让他魂归西天。
  “孽畜!”沈争鸣见着沈君兆,张口便是怒骂。
  沈君兆神色平静:“夏日炎热,父亲仔细热风。”
  沈争鸣胸口起伏,也不顾周围有人:“大雍初定,你莫要为一己私利,祸乱天下!”
  “祸乱天下?”沈君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道我不配掌了这天下?”
  一句话堵得沈争鸣直喘粗气:“孽障,孽障!”
  沈君兆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是,我比不过雍理。”
  沈争鸣气得面色苍白:“你怎还有脸提他?理儿那般待你,你却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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