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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险些认不出来。阿犊也挺庆幸,他当时没跟着师父一起去打仗。
  清早,阿犊背着捆麦秆进宅院,自觉喂马,他喜欢马匹,他师父带回的这匹战马深得他的照料,跟他很亲近,他也爱不释手。
  为养这匹战马,他和师父在柴房旁边搭了间马厩。
  食物短缺,马儿的草料也不多,好歹将它饲养起来。
  阿犊边喂马边跟马儿说话,他说:“你好大的福气,跟了我和师父,才没被人宰杀吃肉。”
  这倒是实情,村里饲养的动物越来越少见,大多被村民当做应急食物烹煮。村民不敢抢武铁匠的东西,否则这么大匹马,这么多肉,早被瓜分。
  日子属实难熬,阿犊一家吃完粮,眼瞅着要去山里抓野鼠,挖根茎吃时,武昕森正好回来了,解囊馈赠了阿犊家一些财物。
  杨潜赏赐了武昕森不少金币和丝帛,武铁匠只带回金币,这种金币称之为赏功币,武忠镇私铸的。
  武昕森原本就有一盒金饼,至今还剩二十九枚,再加上带回的武忠镇赏功币十八枚,数量相当可观。
  为方便储存金子,武昕森在床下挖了个深坑,将金子掩藏。
  一只粗陶罐,装上半罐的金饼和赏功币,被深深掩埋于土中。
  眼下唯一的好消息,是战争停息,卢东镇的节度使与朝廷修好关系,而武忠镇受到重创,无力再发动战争。
  希望百姓能有个休养生息的时期,任谁都看得出来,仗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就要没人了。
  武昕森从屋里头出来,就听见徒弟在马厩里跟匹马念叨着什么,他背手望向落在墙瓦上的雪,雪很厚,已经是严冬。
  雪花如鹅毛,落在他发须上,宽实的肩上。
  日夜穿梭不息,光阴从指缝流逝。
  马厩里的阿犊喊道:“师父,顾兄放在我家的那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去拿?”
  听到师父的脚步声,阿犊知道他在院子里。
  “顾兄应该不会回来了。”阿犊喃语。
  顾兄去他家暂住,带去的物品有一些是他师父的,所以还是得他师父过去取走。
  武昕森沉声道:“我午时过去。”
  人走物留,武昕森决定过去收拾。
  午时,武昕森到村正家,阿犊打开顾澹房门的锁,他挺有心,怕顾澹还会回来,没让家人碰顾澹的东西,把门落锁。
  简陋的寝室,房间中的摆设还是顾澹在时的模样,属于顾澹带来的物品,实在有限,只有一席,一被,一枕,一只木箱而已。
  武昕森刚回孙钱村,听说顾澹失踪,他就来过这间寝室,将每一物细细看过。此时再次来到顾澹曾住过的地方,却也不知武昕森心中如何感受。
  武昕森打开木箱,顾澹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物品都在里头,他东西总是码得整齐。
  武昕森单臂将木箱抱起,把床上的物品都留下了。
  携带木箱回到村郊的家中,武昕森将木箱里的物品逐一取出,除去一些衣物外,有画作,有画具,还有一只顾澹从现代带来的背包。
  背包里头的物品,是充电线,蓝牙耳机,还有一支手机。
  顾澹的其余物品都在,单单不见香囊。
  武昕森并未感到意外,顾澹显然带着香囊回去现代。
  他想起魏道长曾经说的话,顾澹正是因为有他的物品(香囊),而能穿越到这个时空来。
  现在呢,武昕森有了顾澹的物品,那岂不是能穿越过去。
  武昕森并不信,夜晚他入睡,顾澹的背包就搁在他枕边,第二天醒来,他当然没穿越,只是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以前和顾澹一起生活的场景。
  白日在宅院里相伴,日常而琐碎,却又有滋有味,夜里温存,相拥入眠。
  这样的梦,只是徒增武昕森的烦恼。
  以致第二日早上,阿犊过来,见到他师父坐在院中光秃秃的桑树下,雪飘着,他师父那高大的身影显得特别落寂。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天,武昕森起床,见晨曦从窗户照入,照在隔壁顾澹的床上,那张床上没有席被,已经蒙灰,它主人离开已经很久了。
  武昕森伸出手去摸顾澹的床沿,他想起顾澹的样貌,想起他的话语声,他不否认,自己有时确实特别想他。
  活脱脱像个鳏夫,曾经有个亲密无间,相伴左右的人,然后那人永远地消失了。
  叮叮当当,铁匠作坊里的炉火旺盛,锤子击打铁料飞溅出火花,高温的作坊内部,烤得师徒二人额上渗汗,窗外大地回春,已经是一片绿意。
  满满当当的铁器装上独轮车,师徒俩推车上路。
  卖完铁器后,打铁作坊的炉火熄灭,打铁工具放入木箱,武昕森开始钓鱼时光。
  日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武昕森携带鱼竿、水桶、背包等物,头戴斗笠在山道上踽踽独行。
  武昕森的钓鱼“装备”多了只背包——顾澹的背包,他发现这只背包的材质耐磨,他用它装水壶和干粮。
  携带着背包,武昕森经常到离村较远的地方,钓上整整一天的鱼。
  斜风细雨中,斗笠短褐的胡须大汉,在水畔垂钓,在天地无我间,忘却前尘往事。
  当然鱼儿可没有对武昕森的钓鱼境界感到钦佩,它们挤在木桶里,都快游不动了。
  傍晚,武昕森提着装鱼的水桶,往回家的路走,这次垂钓的地方是一处山溪,地点就在竹林后,近来都到那里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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